□殷爱华
前阵子在杂志上看到了一位老领导描写湿地的组诗,读来有种心驰神往的感觉。说真的,湿地作为禹城的经典景点之一我只去过一次,莫非现如今真的就那么美、那么令人陶醉?
带着疑问于周末前往。至湿地满眼尽是草木葳蕤、芦苇茂密、水莲蕉盛开、荷叶荷花摇曳多姿……浅塘内、玩具旁那么多天真无邪的孩童尽情玩耍,大人们有的优哉游哉地说笑散步,有的放开喉咙引吭高歌,有的童心不老和孙辈荡着秋千……一派天人合一、温馨祥和的景象。再远眺那条碧水潺潺、微波荡漾的河流,脑际倏然想起了顺着河堤南延三十里外的老家,不禁思绪万千。这条流淌千年、生生不息的徒骇河就挨着我的老家流过,她曾留给我太多太多的美好记忆……随即童年的一幕幕充斥了我的大脑。
我的童年是贫穷并快乐的,不仅仅是因为有闲时来石子、摔元宝、跳房子的原始游戏,还有收获时节燎麦穗、烧玉米、烤地瓜的幸福与满足,更有了发现美、理解美、欣赏美的萌芽。
每年春暖花开的日子,徒骇河岸边万树吐绿,杨柳依依,一派盎然生机,嗅着淡淡的柔柔的春的味道爽心又惬意。盛夏时节堤上小路两旁大树遮天蔽日,走在林荫小道上完全没有了烈日的炙烤,时不时有河道凉风袭来,感觉倍爽,呼吸着天然氧吧的味道,一种特有的舒适感油然而生。傍晚时分,更是忙碌了一天的叔叔婶婶大爷大娘爷爷奶奶们静心纳凉的好去处。秋天来了,一夜秋风袭来洒满一地金黄,煞是好看!只是那时的人们缺吃少穿不说,烧火做饭也是问题,往往第二天一早满地金黄随之化为乌有,伴着家家户户飘出的饭香成了村民们的灶中之物。
慢慢地我长大了,对家乡的那条河有了更进一步的理解和认识,徒骇河不仅是古代人的智慧,也是对沿岸乡亲们的热情恩赐。
有一年,为了扩宽河道,政府开始组织农民兄弟推着两边绑有竹筐的独轮车进驻河道两边的村子。工程大约一个月左右,独轮车两边的筐子装满土大约二三百斤的样子,一般人是驾驭不了的,身强力壮的劳力才能胜任。一天下来,壮壮的劳力也是腰酸腿疼,再没有精力洗脸洗脚甚至换洗衣服,吃罢晚饭就和衣呼呼大睡。
经过农民兄弟的辛苦付出,河道再次变得通畅,方圆几十里靠地生存的农民又可无忧无虑防洪抗旱浇灌庄稼了。而像我们村这样临近河堤的就更是受益良多:经年淤积的黄沙土推上岸来,形成了特有的坝上土地,后来还纵横交错地修建了一条地上小河渠,不仅增添了小桥流水般的精致,上游盛水时节“居高临下”更是方便了土地浇灌。
往事回首乐悠悠。想着和家乡相连的环绕县城的河段已是借势建成了漂亮的湿地公园,处处勃勃生机,景区内绿树环绕,植被丰富,禽鸟翔集,一派“北国小江南”的美妙风光。我虽是现在离开故乡,但孩提时代的这些美好往昔是无论如何也抹不掉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