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嘴的鸭子吃不得

有句谚语叫“煮熟的鸭子飞了”,那是因为困难时期,人们能够吃上口饭就是个大难题,鸡鸭成了主要生活来源,也有了鸡屁股银行的说法,而一只从天而降的鸭子,那将绝对是个惊喜,是意外之财。而经过三十年的改革开放,现在生活水平提高,视食肉为常事的我们,那只从天而降的鸭子也就仅仅带来一些有意思的趣味而已,而缺少那种从天而降的震惊了。而我这周回老家过周末,就经历了一件和鸭子有关的趣事,一个逮鸭子的故事。

晚上挺晚的,将近十点钟吧,在与姐姐看电视的兴致中,突然远处街上传来了扑腾扑腾声,接着呱呱声近了,不知怎么的,一群鸭子向着唯一的亮处——我家蹿来。原来,鸭子们为了取暖,也许躲避过往车辆,或者天黑看不见,扑通几声,就摔进了我家门前的暗沟。姐姐打趣道“(鸭子)真是(据说中的)笨鸭子!和你小的时候一样。”虽然安全了,但它们还是受到了来来往往车辆的惊扰,嘎嘎声叫得很响,并没有把我们拉出去,因为姐姐觉得现在鸭子不属于稀罕物,顺手牵几只鸭子并不是件兴奋的事情,也换不来抓它们浪费的力气与麻烦呢,而我由于剧情吸引,都没有跑出去看看情况,就这样,到嘴的鸭子将要飞了,到手的题材将要跑喽。

下半夜,起床的母亲听到窗户下的呱呱声,听完原委后,认为周围养鸭场挺多,也许拉鸭子的货车甩下来,这几只鸭子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运输商户来说,缺少的几只鸭子会让客户无法对账的,这也就涉及到了商业中的诚信问题了,就这样,三个人就赶紧起床抓鸭子去,不幸,我们到了门外,看到一个身影从前面消失,到了暗沟前,昏暗的手电光下,看不到鸭子的影子,也听不到鸭子的哀嚎,也许是那个过路人掐着鸭脖子给顺走了,我们白白的起来,眼看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

回到房间,遗憾地讨论几句飞了的鸭子,在大家将要进入梦乡的时候,那几只鸭子又响了,这才知道,也许人家那个路人根本不知道它们,也就不会抓走了,我们只得再次穿上衣服去抓鸭子,笨鸭子确实是笨鸭子,强烈的光照居然就能把它们吸引出来,从暗沟跑到了明沟,我和姐姐分别站在明沟的两侧,一堵,同时相向朝鸭子走去,两下夹击,一下就捏住了鸭脖子,一个不剩,都逮了个正着。到嘴的鸭子又飞回来了,对于我,到手边的题材又能抓住了。

第二天,小外甥女围着鸭子尾巴只转,冲着大姐只嚷:“妈妈,鸭子屁屁上没有银行啊,只有白毛毛!”大家很是吃惊,随即大笑不止。原来与姐姐谈起小时候鸡屁股的艰苦经历,让她很是好奇,鸭屁股上怎么会长出银行呢。姐姐赶紧向外甥女解释小时候的穷,那是一种象征说法。但由于穷苦生活离她很远,她还是不能真正理解它的含义,到最后还盯着鸭子尾巴,一个劲得瞅,疑惑鸭屁股上怎么会变出银行呢。

后来,父亲去村广播站播放了这几只鸭子的消息,然而没有人来认领。原来,新农村建设中,两区同建中的民营经济区大力发展畜牧养殖也,方圆几十里内,都是养殖专业户,别说几只鸭子了,很多畜禽类到处都是,晚上过去那么多车,都是鸭子、鸡、鹅以及猪、牛、羊的运输车,谁知道是哪辆车掉下来的,因此也就找不到失主了,专业户们都说不就几只鸭子嘛,不算什么东西,弄弄自己吃了算了,可是我们也觉得这几只鸭子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也不觉得鸭肉多好吃,就只能先自己养起来再说吧。

第二天,它们下了几只鸭蛋,算是对我们半夜起了两次的报答吧,唉,到嘴的鸭子吃不得。但是,这几只鸭子却让我获得了抓获它们的乐趣,实实在在感受到了生活的挺高。对于我来说,也抓住了题材,到手的文章出来了。

  闵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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