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健:机智勇敢炸碉堡

79年前的禹城大战中,他拔掉了日军阵地上最顽固的一颗“钉子”——

崔健:机智勇敢炸碉堡


崔健近照

参加禹城大战的渤海军区特二团连以上干部合影


禹城大战中俘获的日军

日军逃跑时丢弃在大本营的物资及战马

□本报记者 李玉友 本报通讯员 樊震超 李波 刘佳

崔健 淄博市临淄县人,1929年4月生。1944年4月,参加了四边(益都、寿光、临淄、广饶)游击大队,当了一名通信员。1947年1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曾参加抗日战争中的禹城大战,解放战争中的苏中七战七捷、孟良崮战役、济南战役、淮海战役、渡江战役等战役战斗。1982年5月离休。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历时14年的中国抗日战争取得了伟大胜利。但是,国民党反动派为了抢占胜利果实,一方面指挥未被消灭的日寇拒绝向我八路军、新四军投降,继续占领交通沿线节点城镇企图负隅顽抗;一方面大肆收编伪军,企图再次向我抗日根据地发动进攻。12月27日,禹城大战正式打响。渤海军区主力部队特1团、2团和警备6旅11团、12团在中共渤海区党委书记景晓村、渤海军区代司令员袁也烈、警备6旅旅长肖锋的指挥下,于当夜攻占禹城火车站外围据点禹城县城、齐河晏城火车站。至12月29日,只剩下798名日军凭借精良武器和坚固工事,死守禹城火车站。12月30日下午,我军劝降无效,向顽抗的日军发起猛攻。

当年担任渤海军区特2团3营通信员的崔健,与所在部队一起参加了攻打禹城火车站的战斗。当时的特2团3营营长陈瑛,就是崔健参加革命时的四边游击大队大队长。

日军孤立无援仍作困兽斗,我军发起雷霆一击

今年已经95岁的崔健,说起当年经历的禹城大战仍难掩激动之情。他强调说,盘踞在禹城火车站的这股日军,自知罪行累累,拒不向我八路军投降,死硬到底,十分顽固,日军在火车站旁边修建有坚固的碉堡工事,我军缺乏攻坚武器,战斗打得十分艰苦。

其实,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后,盘踞在禹城火车站的日军就插上了白旗,但是拒不向我八路军缴枪。我军派人进据点和日军交涉,日军表示:“我们要求到济南把枪交给国民政府。”后来我军再次派人进去,最后通牒,限3天之内缴枪出来站队投降,否则坚决消灭。但日军拒不投降。

为防止敌人逃跑,我军早有部署,除八路军主力外,还有齐禹县大队、平禹县大队等地方武装,主攻的主攻,打援的打援,还有的埋伏在通往济南的铁路旁,防备敌人狗急跳墙逃跑。敌人的据点已被我们团团包围。说起当时敌人布防的情况,崔健回忆说,日军在火车站东面修筑了据点,据点外围有又宽又深的战壕,底下有水,岸上有鹿砦、铁丝网。那么深的壕沟人掉下去,是很难再爬上来的,即使爬上来,面前有鹿砦、铁丝网,围墙下面是开阔地,很容易成为敌人的目标。最后还是选择了面向火车站方向的那个据点西门。

3位爆破员都牺牲了,营长让他从另一侧摸上去爆破

1945年12月30日,我军决定从铁路西面向东进攻敌人的据点。据点内有岗楼外有圆形的碉堡,尤其据点西门外这个碉堡位于一个比平地高出半米的小广场上。敌人的碉堡由钢筋水泥筑成,十分坚固。碉堡下边还连着地堡。高处有敌人岗楼上的机枪、小炮,中有碉堡的火力,低有地堡的机枪,敌人构筑了十分严密的交叉火力,我军缺乏重炮之类的攻坚武器,要想拔除这颗“钉子”,只能是先派人冲上去炸掉碉堡和地堡。

攻击开始。第一位爆破员上去的时候,我军用火力封锁岗楼上和碉堡、地堡的枪眼,只见爆破员左手抱着炸药包,匍匐在地上往前爬。但敌人的火力太密集了,爆破员不幸牺牲。这时第二位爆破员冲了上去。这位爆破员头前顶了个防护物,人推着那个防护物朝前移动。敌人也看到了这位爆破员,一看子弹打不到他,岗楼上的敌人就用掷弹筒发射炮弹封锁爆破员前进的道路,第二位爆破员也牺牲了。

战斗中,崔健一直跟着营长陈瑛,这时营长派他去八连、九连传达命令:“告诉他们,趴在地上别动,做好冲锋的准备,一切等我命令!”命令很快传达到了,崔健回来的时候,第三位爆破员已经爬着去爆破了。这次我方又调来了两挺重机枪,专门对着敌人那些重要火力点全面封锁,加强火力掩护。营长在那里焦急地观察着。这时,营长把崔健叫到身边说:“小崔,你看一下,这个碉堡打出来的火力点,靠左边有多少,靠右边有多少,要观察仔细。”崔健接到命令,就伏在一个土坡前认真察看,弄清了哪个火力点能打到什么地方。

第三位爆破员最后也倒在了前进的路上。这时陈营长一边命令“所有的火力都给我继续打!”一边把崔健叫到跟前:“哎,小崔,看好啊,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拿炸药包从右边上去,刚才你看到了敌人的火力,基本上没有顾及右边,全都集中在左边,你呢,就从右边爬上去,爬到地堡和碉堡中间那个斜坡位置,进行爆破。”陈营长看了看崔健又说:“我派爆破员在左边继续往上冲,这样就能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崔健立正说:“是,我一定完成任务!”陈营长很高兴,说:“好,现在非常需要你,就是要靠你的机动灵活。”

崔健接受了任务,抱起炸药包跃上土坡,借助障碍物,开始前进了。这时,左边的爆破员也已经匍匐着往前移动。敌人这次更疯狂地向左边爆破员倾泻着火力,完全没有注意右边抱着炸药包的崔健。崔健爬上土坡后,推着20公斤的炸药包往前爬,爬的时候脚底下要有蹬的地方,但地面都冻得邦邦硬,借不上力,所以爬得很慢。那个20公斤的炸药包对于16岁的崔健来说,又很费力气。后来崔健摸到炸药包上有个绳子头,就一边往前爬,一边用手拉一下炸药包。敌我双方的火力简直就像炒爆豆一样一直响成一片。崔健回头望一下陈营长的位置,好像看到陈营长就站在那里盯着,似乎在鼓励他继续往前爬。崔健鼓起全身的勇气,用尽全力爬到了敌人火力的死角。这时敌人还没有发现他。他在那里喘息了一下,然后抱着炸药包就一股脑地跑上去,绕到地堡和碉堡之间,把炸药包放上去,拉着了雷管。一松手,冒着火花的炸药包却顺着斜坡往下滑,崔健急中生智,摘下棉帽子塞在了炸药包下边,阻止了炸药包的滑动。雷管燃烧约10秒炸药包就要爆炸,崔健拼命往回跑,只见眼前红光一闪,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传来,人也被甩到了空中,又不知掉到了什么地方。开始还听到了我军的军号声,冲杀声,后来声音越来越远,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崔健说:“失去意识前我最后的念头就是,我的任务完成了。”

禹城大战共歼灭俘虏日军1360余人,肃清了德州境内残敌

崔健醒过来时,已经躺在我方的医院里。战友们告诉他,当时陈营长说:“一定要把小崔找到,死了也要给我找回来!”

说起当时的伤情,崔健摘下帽子,指着前额略凹的一道伤疤说:“当时额头这儿颅骨骨折,头肿得像个葫芦,眼睛睁不开,另外还有腰脊椎骨破裂。也是因为这次受伤后来波及双下肢神经,1970年,只能拄双拐勉强行走,被分散安置到江苏昆山休养,直到今天。好在后来坚持慢跑锻炼,6年后,扔掉了双拐,恢复了正常功能。”

激战一夜,我军将日军压缩于火车站票房东边的据点内。31日中午,敌待援不至,遂放弃火车站向济南方向逃窜,结果钻入铁路两侧我军早已布下的伏击圈,激战至夜,山谷大队长走投无路,被迫率部投降。

禹城大战共歼灭俘虏日军1360余人。其中,禹城火车站之战歼灭俘虏日军798人,禹城县城之战歼敌260余人,晏城火车站之战歼敌300余人。禹城大战是渤海军区歼灭日军最多的一次战斗,也是山东军民一次歼灭千人以上日军的最后一次战斗,受到了山东军区和陈毅司令员的传令嘉奖。

德州新闻网版权与免责声明:

①凡本网注明“来源:德州新闻网”的所有作品,版权均属于德州新闻网,未经本网授权不得转载、摘编或利用其它方式使用上述作品。已经本网授权使用作品的,应在授权范围内使用,并注明“来源: 德州新闻网”。违反上述声明者,本网将追究其相关法律责任。

②凡本网注明“来源:XXX(非德州新闻网)”的作品,均转载自其它媒体,转载目的在于传递更多信息,并不代表本网赞同其观点和对其真实性负责。

③鉴于本网发布稿件来源广泛、数量较多,如因作者联系方式不详或其它原因未能与著作权拥有者取得联系,著作权人发现本网转载了其拥有著作权的作品时,请主动与本网联系,提供相关证明材料,我网将及时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