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清
刚进客厅,父亲就迫不及待地对我说:“军啊,春天来了,我想添件衣裳。”
我耐着性子说:“小美不是往你卡里打了一千元吗?”
父亲说:“那笔钱,我打麻将输光了。”
我没好气的,从包里掏出五百元,递给父亲。父亲接过钱,笑呵呵地出去了。
晚上,我问小美:“爸爸最近有些反常,一个劲儿地要钱,你见他买什么了?”
小美说:“是不是找老伴了?”“你瞎咧咧啥?咱爸找老伴,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啊!”我说。
小美说:“我亲眼看到,他和张阿姨坐在公园椅子上聊天。”
过了一周,父亲在饭桌上,又一次张嘴要钱,说要给老家的房子换瓦。自打母亲走后,我接父亲来城里住。老宅子就闲下来了,我建议处理掉,可父亲不让,说想老家了就回去住几日。
我问:“换瓦得多少钱?”
父亲算了一笔账,没有一万块办不成。
小美答应得很痛快:“爸,这钱我们出。”
家里没有这么多现金,去银行取出后交给父亲,父亲装进兜里,就往外走。这么多钱,不会被骗吧?我跟在父亲身后。
拐过胡同,前边是一家理财机构,父亲居然轻车熟路地奔了进去。
难道,父亲买保险了?
我冲了进去。
父亲正握着钱,准备递到工作人员手里,我喊了一声:“爸,先等等!”
父亲见瞒不住了,这才道出了实情。
原来,父亲见我俩花钱大手大脚,孙子读初三了,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于是,便变着法儿要钱,以他孙子的名字,在理财机构存下一笔钱。
我羞愧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