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阳台上的父亲,哼着小曲,摆弄着一窗台的花草,悠然自得,陶醉其中。
看他那么自在,我和母亲便悄悄溜到其身后,哪知父亲一个转身正好看到了我们,“好啊,吓我一跳!”父亲差点把刚刚拿起的喷壶给摔了。看我们心情不错,父亲便与我们讲起了他这一阳台的花草。
这几日,快要立春了,门口花架上的那盆三色堇开得正艳,紫色的花瓣上露出灰边,深紫色的花芯间滞留着几滴刚刚浇过的水珠,在阳光下眨着眼睛,宛如少女般楚楚动人。父亲喜欢称呼它“堇儿”,说它在这阳台之中最为独特。确实,除了颜色比较鲜艳外,那香味儿也是特别的。再看下面围着的几盆夏雪片莲,刚刚育出的花苞吐露白边,翠绿色的茎叶彰显着优雅的姿态,只因为它那钟型的花朵白如冬雪,所以父亲给他起名“雪儿”。这花要到春末夏初才开,此时能育出花朵来实属不易,大概也是因为立春来临,迫不及待地迎春而开吧。
满阳台的花朵少说也有十几种,打理它们都是父亲日常的时光,每朵花的心性父亲都能滔滔不绝。母亲和我望着满阳台的花草,细细嗅来确实醉人心脾。母亲指着中间那盆黄色的花朵,说这花倒是别致。父亲笑着夸母亲最懂得赏花,说那盆洋水仙名字叫“仙儿”,就像母亲的名字中带着一个“xian”字音,就因为中间阳光充足,父亲便把它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金黄色的洋水仙花面向阳光,那深绿色的叶片衔接着颗颗晶莹,在阳光下折射出圈圈光晕,母亲仔细地端详着,似乎已经陶醉其中。我也指着旁边一棵浅紫色的小花,父亲说那花叫做独蒜兰,起名“兰儿”,我指着那花说道,花是好看,可叶子却没几片,父亲说这花属于兰科,君子如兰内有深意,说这兰花正是花盛时期,恰如上有老下有小的男儿,要修身立德,不为困劳而改节,他的这番言辞着实让我有所思意。
养花是父亲的爱好,看着这满阳台春意盎然的花草,仿若饱含着立春的意境,生活本就是一种态度,而父亲的这种态度却显得格外随和、自然。阳台上的每一朵花都有它的意义,就像父亲的这一台春一样,只有用心去感受才能领悟其中的深意。□王晓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