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煤油灯到智能家电

李雪

我是个“60后”,出生于陵县(今陵城区)糜镇后李村,我们家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家里住的是自己取土盖的四间土坯房,小小的木格子窗户糊上白纸,低矮昏暗的屋子陪我度过了童年的时光。

小的时候,家里照明的就是一盏煤油灯。从我记事起,家里的屋顶墙壁被煤油灯熏得漆黑,小时候每天早上起来,鼻子、眼睛周围都会被吸入的油烟弄得黑黑的。

小小的煤油灯照亮了我的梦,也照亮了父亲额头的皱纹和母亲粗糙的双手。很多次我夜里醒来,见煤油灯依然亮着,灯光将母亲的身影拉得很长,母亲在微弱的灯光下纺线。母亲就着煤油灯的光亮,一边纳鞋底,一边给我讲故事,我一边听,一边看着煤油灯不倦的光亮,和映照在墙上晃动着的母亲硕大的身影,感到温暖,不再惧怕外面的寒风。

后来,我们家有了一件值得炫耀的“宝贝”——手电筒,那是舅舅在吉林依兰煤矿当工人时,回家过年捎回来的,一按电门,一束贼亮的光倏然闪出,令人惊奇不已。为了节省电池,它轻易是不用的,最后灯泡坏了,它就成了稀罕物被摆设在屋里的八仙桌上。

1971年,我们村里来了7个上海知识青年,他们来的第一件大事就是给村里通了电。家里的八仙桌正上方,安了一盏15瓦的电灯泡,虽然灯光昏暗,但全家彻底告别了没电的历史。那些年并不是老有电,每天要按计划停电,即使这样,人们仍兴奋得不得了。

记得大概是1975年,家里添置了第一件家用电器“戏匣子”(插电的半导体收音机)。姐姐和我每天放学后,把书包往炕上一扔,跪在桌旁的凳子上,搂着戏匣子抢着听样板戏《红灯记》、《沙家浜》……往往都以我抢不过姐姐急哭了,姐姐被父亲臭骂一顿结束。那个“戏匣子”成为了家里的宝贝,每天被奶奶和母亲擦得倍儿新,以致多年后木壳油漆都被擦没了。母亲还特意用她一块花头巾盖在上面。戏匣子陪了我们家10多年,直到翻盖房子搬家时被姐姐不小心摔坏,才停止使用。

1982年,农村联产承包政策落实,使得村里人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村里在1982年实行了第一次电改,我家第一次安上了100瓦的大灯泡,整个屋子灯火辉煌。也就是那年,我上了高中,教室里安上了“电灯棍儿”,晚上亮得如白天一样,上晚自习时,再也不用几个人围着一盏灯写作业了。

1983年我家承包的棉花地大丰收,我们家第一次有了存款,就在那年秋天,我家添置了一台“北京”牌黑白电视机,还有一台“燕舞”牌双卡收录机。

到了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我家的家用电器继续紧跟社会时代而变化。日本进口的“松下”牌彩电、“熊猫”牌VCD功放、“蝙蝠”牌落地扇、还有“容声”牌冰箱,让我家跨入了“享受生活新时代”,母亲嘴里不时地念叨:“有电的年头真好!这才叫电灯电话,楼上楼下呢……”

2000年,农网改造后,我家将原来的家电逐一换成了高科技智能家电,安上了电脑扯上了宽带,智能手机全家有四部,还装上了一台空调,就连家里厨房也都电气化,微波炉、电饭锅、电磁炉、电饼铛一应俱全。干完活回家后,再也不用点火做饭,告别了烟熏火燎的日子。

照明灯具的变迁,只不过是共和国70年翻天地覆变化的一个缩影,纵观人民群众的衣食住行、日常生活,哪一方面不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巨大变化?我坐在台灯下,陷入了沉思,只有经过寒冬的人才知春天的温暖,经历黑暗的人才更感光亮的可贵。望着今天这绚丽多彩灯的世界,想着父辈经历的没有电灯的年代,我幸福着,陶醉着,骄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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