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捎来的红薯

□马庆民

因为电梯故障,送货师傅把网购的床放到楼下,便绝尘而去。

没过多久,电梯恢复了,但看着面前的这个大箱子,我犯了愁,正琢磨着一个人该怎么处理,就看到小区的保洁大爷走来。没等我开口,他主动提出帮忙,脸上还挂着真诚的笑容。

我仔细一瞧,这位大爷饱经风霜的脸庞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稍有佝偻但体格还算健壮。实际上,别看这位大爷六十多岁,个子也不高,感觉比我还要有力气。我们一口气把大箱子从楼下转移到了屋内。之后,他又主动帮我拆箱、安装……看着他手脚麻利地干活,我心里犯起了嘀咕,大爷一会算工钱不会狮子大开口吧?我有些后悔没提前说好价钱。

大爷熟练地把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认真地分类,纸箱子叠好,捆上,然后用脚跺开踩平,最后收紧绳子。本来东西摆满客厅,被他一顿收拾后,房间里一下子亮堂了许多。

尽管已是深秋,但经过个把小时的折腾,大爷的脸上也已有了汗珠。我给他倒了一杯水,便开口问起应该付多少工钱?大爷一笑:“力所能及帮点忙儿,不用谈钱。”

大爷的坦诚,让我瞬间无地自容。看我不好意思,他憨憨地笑着:“你烤的红薯可真香啊,要不请俺吃块红薯,就当工钱了。”

这时,我才想起下楼之前,电烤箱里正在烤的红薯,此时已经烤好。于是,我拿出一块最大的递过去,大爷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捧着,放在鼻尖闻了闻。“真香!”他掰开又问,“你喜欢吃红薯啊?”

我点头笑。后来得知,大爷姓陈,年轻时当过五年兵,退伍后回家务农。女儿远嫁,儿子成家后留在外地,条件都不是很好。他觉得自己还干得动,所以把地承包给了别人,同老伴一起来城里打工。

后来,我们成了熟人,家里有什么东西坏了,要修要换的,跟大爷一讲,保准当天就解决问题。为了答谢他,我也经常送给他一箱牛奶、一袋水果之类的。

年初,疫情突至,大家“宅”在家里,从那时起,就再也没见到过陈大爷。后来我只听说他辞职了。

直到中秋前一天,忽然有人重重地敲门,开门一看,是一名陌生男子,嘴里喘着粗气:“你家可真难找。我和老陈是一个村的,他听说我来城里,非要我把这个捎来,你说城里啥买不到……”他放下东西,递给我一张纸条,就匆匆离开了。

“因为疫情,不方便和你道别,本想情况好点再回去上班,谁知老伴突然中风住院,打工挣再多的钱也不能干了,照顾老伴是大事。在城里那段时间,你照顾俺这么多,不知道咋感激你,让邻居捎点自家种的红薯……”读完纸条,我看着地上沉甸甸的一袋红薯,心里暖暖的,眼里却噙满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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