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成

扁担，是一个并不陌生的名字。它虽然是一个小物件，在农村，它可是人们心中的宝贝，它曾经为了人们的生存立下过汗马功劳，人们对它有着深厚的感情。扁担的作用很大，每家每户离不了，它能挑水，能挑筐，媳妇回娘家能挑孩子。在农村，用扁担挑水或许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吧。

小品里的台词这样说：“不压上担它不弯，一压上担两头颤来当中间颠。”很形象地讲述了它的特点。用扁担挑东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在农村有这样一句俗语：“走路的赶不上推车的，推车的赶不上挑担的。”是说推车要跟上车子的惯性，才能推得平稳，所以不能慢下来；挑担的更是如此，当扁担颤起来后是不容易停下的，走一步颤一下，走起路来才格外有劲，速度自然就快了，人也显得有精神。倘若有三五人排成一行都来挑水，那情景绝对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扁担的两端各有一个约四五十厘米长的钩子，出门时挂上空水桶，挑着出门，水桶会自然摆动，如若控制不好，扁担左右摇晃就没法走路，有时还会连扁担带水桶都甩落在地上。挑水是庄稼人必须掌握的本事，一家人喝水用水是生活的头等大事。初学挑水须用双手紧紧地把住扁担，小心翼翼地迈小步往前走，逐步使自己的步伐适应扁担的颤动。从井里提上来满满的两桶水，估计好两桶之间的距离，挂起水桶，可以从中间挑起，如果两桶之间的距离把握得不准，会把整桶的水弄洒了，惹得旁边的人哈哈大笑。有经验的人总是先将一头的水桶举起来放在肩上，调整扁担的前后位置，后面的水桶自然就起来了。接下来就是走路了，同来时一样必须得随着扁担颤动的韵律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用劲不能太大，惯性会使水桶加重弄断扁担，劲小了扁担颤不起来迈不开步。抬着头目视前方，一只手扶着扁担，甩着另一只手，一步一个脚印，很有节奏感。一个熟练的人挑水，几乎不往外滴水，这绝对是一项技术活。初学挑水时肩膀会压得很疼很疼，以至于第二天都不敢去碰它，说来也怪，一旦练就出来，肩膀就会像有气功似的一点也不觉得疼，无论时隔多少年再去挑水，肩膀也不觉得疼了。

如今，广大的农村早就都通了自来水。挑水过日子的生活早已过去，但那曾经立下过汗马功劳的扁担，人们是不会舍弃的，不少人在墙上钉上两个木头橛子或两根铁棍，将扁担牢牢地珍藏在上面。偶尔看到它时，就会很自然地想起过去那段挑水的艰辛生活历程，有时还会向孩子们炫耀一下自己当年挑水的本领——孩子们哪里知道，一个小小的扁担竟有这么多的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