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香甜甜入口来

洁白、香甜的槐花,一串串挂满枝头,摘一串,手捏着把儿,轻轻提起,微微仰起脸,张开嘴巴,一朵一朵地送入口中,甜丝丝、脆生生的儿时味道似乎又回来了。

幼时,村南的池塘边有一棵粗壮、高大的槐树,每年暮春初夏时节,铜钱大小椭圆形的叶子中间,挂满了风铃样的槐花,远远望去,只见白花花的一片堆在半空中,那碧绿的叶子反而不见了踪影。

我们这些“小不点”常常望树兴叹,就差口水没有淌下来了。

会有心急的小伙伴捡来砖头瓦片,高举膀子冲着茂密的繁花投掷过去,幸运的果然击落下一串半串的槐花,便迫不及待地拾起来,送入口中,咀嚼两下,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吞咽下去;晦气的不仅没能投下槐花,瓦片落在其他伙伴头上,脑袋随即挂彩流血,大家做鸟兽散,剩下那一个倒霉的孩子嚎叫,谁家的娘听到了,赶紧跑来从地上捏了点干土,放在伤口处,然后又轻轻摁了几下,安慰了几句,再翘脚扯住一处矮枝,摘下一些槐花,放到受伤孩子的手中,原本只是擦破点皮,这时看到心心念念的槐花,更是忘了疼痛,破涕而笑。

有时候一群孩子围着大槐树上的槐花望眼欲穿时,邻家的大哥哥恰巧空闲,便三下五除二爬上去,骑在枝杈间,把那开盛的花儿吃了个够,又摘了许多丢到树下,大家共同吃了一顿槐花“盛宴”。

那些尚未完全开放的槐花,尽量不要去吃,吃多了容易肿脸。

也有心灵手巧的母亲,把槐花一朵朵摘下去蒂,用开水焯过,拌上金黄的玉米面,放在大铁锅中蒸熟,然后放上盐,加上蒜泥,滴两滴炸油,就是一道全家人爱吃的大餐。

敲下这些文字时,我的口中已经开始条件反射,用力咽了几下唾液,儿时的景象仍像放电影般浮现眼前。

家乡曾是黄河古道,春天风多,沙土飞扬,不管是吃饭的碗底,还是喝水剩下的水根,都会有沉积的泥沙,老人说“一年每个人要吃掉一块土坯的”。

据说槐树是防沙固堤的能手,政府便引进很多槐树苗,在黄河古道栽种下去。几十年过去了,黄沙不再飞扬,古道成了一片绵延数十里的森林,家乡的人民不仅不再受风沙之苦,这里还形成了生态园林,每年春季吸引了全国各地的旅游者前来观光游玩。

前人栽树,后人不仅乘凉,还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收入,真是可喜可贺。

现在开发出来的槐花系列,煎炸烹炒,样样齐全;枝头悬挂的不光有一串串洁白的槐花,还有紫色的槐花,红白搭配,更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人到中年,摘一串槐花,送去口中,吃起来仍感觉津津有味,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曹梦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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