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在唱歌

千山暮雪

夕阳坐在树梢的时候,我独自来到久违的池塘,葱茏卸了装,露出狰狞的荒凉。

乌鸦的巢穴在寒风中颤栗,幼鸦凄凉地唤着妈妈,池塘里的水早已不见了踪迹,好像怕自己结成冰,跟着土地公公云游去了,留下孤独的芦苇弯了腰和大地相偎,让衰败嘲笑着春天。

麻雀飞过来又厌恶地飞到麦子地里去了,至少那里还有隐隐的绿,周遭都是隐隐的绿,这片荒芜是这么碍眼。

乌鸦妈妈飞来了,把食物送到孩子的嘴里,安静地守候着孩子们,守候着成长,守候着荒凉。或许乌鸦习惯了这份荒芜,或许它们本就不喜欢热闹,它们是这样安静于郊外,或许它们是喜欢安静,只有在这份安静里,它们才能听的到自己的呜咽。

郊外是安静的,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在这片静谧里,自己的心跳是这样的灵动和富于生机,静得能看到我几年前来过的足迹,记得有只紫色的蝴蝶擦过我的脸庞,转身落在碧绿的荷叶上。

这份安静能使我迷失的心回归,这份荒芜的忧伤能抚慰我浮躁的过往,我动情地眯起眼睛,我嗅到了雪的芳香。

都市的霓虹开始炫耀了吧?车水马龙开始跳舞了吧?红尘的烟火开始上演,因为路过这片荒芜的人们都这么急匆匆,急匆匆回家去看刚刚盛开的杜鹃花,急匆匆回家去蒸半斤重的大闸蟹,急匆匆地去影院观看范冰冰主演的影片,没有人注意,或许是大家都不屑于注目这份荒芜,怕染上晦气似的匆匆而过,因为都市里没有荒芜,人们习惯了繁华,荒芜只在郊外。

寒风中有棵芦苇刚强地屹立着。枯萎早已浸染了它,它怎么还站着?或许天生有身傲骨,让它鄙视繁华,让它笑傲江湖。终归它是枝芦苇,终归它根植在荒凉,终归没有人知道一枝芦苇的刚强,它是这样的渺小和无助,必竟它葱茏过、挺拔过、点缀过这片池塘。我抚摸着它没有生机的叶,我好像听到它在唱歌,一曲献给冬日的恋歌,它豪迈的歌声正在叩响雪的大门,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盛宴即将开始,衰败会撑起圣洁的伞覆盖起荒芜的脊梁,在这片洁白的池塘里,乌鸦会和它的孩子们变成白天鹅,跳起优美的舞蹈,歌声中,荒芜长出了春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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