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那年 我高考

黑板上的倒计时,墙上落满灰尘的羽毛球拍,男孩女孩深深把头埋在桌前一摞书中,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火药气味,这一切构成了特有的高考前的风景,而那一年的高考很特别。

2003年,非典肆虐。教室里消毒水的味道,让本来紧张的气氛,更加压抑。即使学习再忙,每天也要抽出课间的时间测量体温,一张表,密密麻麻,记载了自己高考前一个月的体温状况,写满了老师或家长的签名。因为这张表是那一年走进高考考场时,除了需要准考证、身份证以外,另一件必须需要出示的东西。那一年,进考场的时候,会先在一边晾干身上的臭汗,才敢进去,因为进考场是要测体温的,第一次接触那种红外线的在耳朵里测体温的体温计,响一声,确定体温正常才可以进入考场。自己是看不到自己体温的,后面的同学可以看到,于是我们总是互相转告,然后彼此安慰放心地走进考场,觉得那时候的我们好可爱。也只有那一年,有个特殊的高考考场叫隔离考场。

2003年的6月8号早上,我是一个人执拗地骑上单车去考试的,当时,我的同学,她的爸爸在给她擦风油精,看到我,问:“自己来的? ”我说:“恩。 ”她眼中立刻现出惊讶和佩服的目光,仿佛一个人参加高考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考完第一门,中午准备好好休息的时候,我的邻居家里很吵闹,是邻居家 50多岁的老爷爷得了脑血栓,后来他的家人想不起生病住院的日期,而我记得很清楚,不仅仅是因为那天我高考,那天中午我的心态忽然发生了变化。父亲英年早逝,每日刻苦学习,邻居家的老爷爷看到捧着书本的我,总是说:“这孩子肯定能考上清华北大。 ”在他们眼中,好像清华北大是一个连续名词,意味着出人头地、飞黄腾达和离开这座平房,住进高楼大厦。我总是在想,如果自己考不上大学,多尴尬啊。有那么一刻,我想起了爸爸,那时候爸爸总是笑着说:“如果你考上北大,我雇小轿车送你上学。 ”想到这些,便觉得生命的脆弱。忽然觉得生命中好多东西比高考重要的多,比如平安和健康。

紧张的高考,好像诠释了奋斗了一个世纪的答案。那时还没有网络,终于,声讯电话里报完了最后的总分。在那个凌晨,因为那个不错的分数,妈妈眉开眼笑。此前,妈妈一直在为我打点行囊,我问:“妈妈,如果我哪里都考不上,这些东西还用得上吗? ”妈妈说:“一定用得上。 ”也许她潜意识里对我有种期待和坚定的相信,胜过我相信自己。

回首昨日,那郁郁葱葱的日子就这样散落了一地,就像滴在纸上的浓墨,无法抑制地散溢开来,如雁过长空,忽然留下些许感叹,然后在我记忆中刻画出最美丽、最隽永的图案。

□ 罗丽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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