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国
这天我拾掇好东西,正准备出门,“咚咚咚”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中燃公司抄表的小李。
她指着对门问我:“大爷,你老知不知道对门的老太太干什么去了?”我摇摇头回答:“不清楚。听说老伴死后她要卖掉房子,搬到东北城与儿子一起住。”小李告诉我:“不算这个月,她还欠着两个月的燃气费。头一个月来催缴,她正在医院侍候老头;上个月抄表,她说花得手头紧,开了退休工资,主动去营业所结算,到现在没有消息。”我问她欠多少钱,小李说:“关着门,这个月没法抄表,该交多少钱不知道。以前的两个月,一个月52元,一个月48元,加在一起正好100元。电话打不通,说不定她的手机换了号。”我见小李那着急的样子猜测,用户欠账不结,抄表员有责任,说不定评比时,要被公司扣奖金。就说:“与老太太联系不上,等得等到啥时候?不就是100元钱么,我给她垫上。反正对门,等我见到她再给她要。”抄表员收了钱,很不好意思地离开了。
之后,我和老伴回农村老家住了一个多月,回来的时候,对门的房子易了主。老伴埋怨我多管闲事,垫上的钱肯定打水漂了。我听了不耐烦地说:“打水漂就打水漂吧,反正咱不垫也会砸到小李身上。”我俩正叽咕着,小李为这件事专门来了,她说那天她收了钱,心里一直不得劲儿。知道我们没见到老太太,拿出100元钱交给我:“我的责任为啥让你老人家掏腰包?”
几天后我找资料,翻腾桌上的书本时,发现下面压着一个信封,里面用张信纸裹着150元钱。信纸上写着:“张大哥,老头子死后我心绪很乱,在儿子这里住着,说不定啥时回去,回去也不一定碰上小李抄表。麻烦你给我代交上欠款,我把钥匙留给门卫,小李来时抄表时,再交上还没有结算的燃气费。”看完信我赶紧问老伴,她告诉我,是没回农村前的某一天,她买菜回来,开门后发现地板上有个信封,以为是我掉的,就压到我的书桌上。我回来时她正在厨房做饭,以后也忘了告诉我。我一听就急了,埋怨她搞得三方闹误会。我要赶紧去找小李,把钱还给她,还要她根据后来抄表的数字告诉会计,结算清对门第三个月欠的款。老太太那么困难,我还要再去东北城找她,交给她剩余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