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峰
清晨,推开窗户,绿便浸入了双眸。
树的绿,草的绿,庄稼的绿,或深或浅,或老或嫩,或疏或淡——桑是鹅绿,竹是翠绿,麦是青绿......这无尽的绿,绝无雷同,融融软软,悠悠扬扬,绵绵延延,一起在晨光里泼洒。
因了这绿,其他色彩就有了作为点睛之笔的妙用。不信么?看,那亮绿掩映的红榴花,不像纷披的稚羽吗?那碧绿横拖的白木香,不像摇曳的细雪吗?那暗绿承起的黄羽扇豆,不像蝉鬓边的叶吗……
绿——红,绿——白,绿——黄,在夏天的肌体上调和,氤氲出一首首新诗——为这些诗篇的秾丽,蝴蝶忙着编舞,蜜蜂忙着领诵,蝈蝈忙着咏唱……
时近正午,湖水在远处莹莹闪闪。微风拂过,水面便泛起鳞浪的绿漪。此刻,适意的“慵懒”在大地上逡巡,南窗下正是寻梦的好去处。
可是,因了这层层叠叠的绿,我竟睡意全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