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须拍马令人嗤

    溜须拍马历来为人不齿。“溜须”一词源于宋代。名相寇准有一门生叫丁谓,一次进餐时,寇准胡须上沾上了饭粒。丁谓瞧见,忙上前将饭粒从胡须上小心顺下,极尽奴媚之态,后人称这种行为是“溜须”。“拍马”一词,起源于元代。蒙古人平日牵马与人相遇时,习惯于互拍对方的马屁股说:“好马!”以示赞赏。但有些人趋炎附势,不管对方马之优劣,都拍马屁股称赞:“好马,好马! ”久之,“拍马”就成了阿谀奉承的代名词。
    溜须拍马也有术,即使一些名士也未能免俗。明初翰林学士解缙,堪称一代雄才。一天,朱元璋对他说:“昨天宫里出了件事,你吟首诗吧。 ”解缙猜测皇帝得了儿子,开口吟道:“君王昨夜降金龙。”谁知朱元璋却说:“是个女孩儿。”解缙马上改口:“化作嫦娥下九重。”一个“化”字,“金龙”变成了“嫦娥”。朱元璋说:“可惜,生下来就死了。 ”解缙马上一转:“料是世间留不住。”朱元璋又说:“已把她扔到水里去了。 ”解缙立刻吟道:“翻身跳入水晶宫。 ”总之,马屁真是拍到家了。
    清朝才子纪晓岚,陪乾隆到山东出巡,路过献县,他把皇帝让到自己家里。献县小枣很有名,核小肉厚,甘甜异常。乾隆边吃边赞:“这样好的枣子,朕还是第一次吃到。 ”纪晓岚接着也说:“臣也是第一次吃到。 ”皇帝以为纪晓岚骗他,甚是不快,沉着脸说:“爱卿生在这里,长在这里,30岁以后进京,为何说是第一次吃到?欺君罔上是有罪的。 ”纪晓岚马上跪下禀道:“恕臣奏明,臣家乡小枣,广有种植,但此前并无特色,今年出奇地甜美,实是圣上驾临,降福家乡所致,臣该谢主隆恩! ”一席话说得乾隆转怒为笑,心里真比枣还甜。乾隆当然知道纪晓岚在骗他,但假话听起来就是舒服。
    拍马也有拍到马蹄子上的。雍正四年、五年之交,黄河出现清流现象。太常寺卿邹汝鲁写了篇《河清颂》,拿“旧染维新,风移俗易”来歌颂雍正。但雍正却火冒三丈:“这么荒谬悖理的话,是嘲笑我的统治没有康熙时仁厚了吗? ”于是把他交到刑部严审,刑部判了个“斩立决”。雍正为表示仁厚,免了死刑,把他发配到荆州修水利去了。
    人们为何这么喜欢溜须拍马呢?一者,上有偏好,导致“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二者,上失明察,“干得好不如说得好”。所以,有人把溜须拍马归为“权谋术”。其实,说是“权谋术”,倒不如称“谋权术”更准确。但用溜须拍马谋来的权,又是什么权呢?历史证明,一旦“马屁精”捞到或大或小的权,必定互相勾结,恣意妄为。如丁谓上台后,首先向寇准开刀,置寇准于死地。这类人过去有,现在有,将来还会有!
□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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